定扒造纸厂案的启示--胡玉来

    今天我给大家讲的是一件环境民事公益诉讼案件。我介绍的主要内容分为这么几个方面，一是前言，简单介绍一下环境情况，分析以后公益诉讼主要的方向。接下来是一个案情简介。第三个方面介绍一下当时的起诉包括审理结果、相关问题和社会效果。
    中国的环境状况。现在主要关注的是大气，然后是水，包括地表水、地下水和海洋，还有就是土壤，跟土壤相关的是垃圾。
    大气的情况，全国城市有平均39.5%超标，还是严重污染。北京、上海都对大气污染物进行了解析，解析的结果差不多，区域传输的大概占30%左右，在本地的污染里面机动车占30%，这也是为什么目前一些政府机关不断的想限车，这个数据就导致了决策。它实际不是简单的数学统计，应该是在不同的气象条件下进行分类统计，这样才科学。这个是全国土壤的超标情况，土壤调查的情况，重污染企业及周边污染情况达到36.3%，总体达到16%，这个垃圾的焚烧和处理。
    中国的环境问题仅仅通过环境的行政执法已经是明显的力不从心，迫切需要多元化的参与，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方式就是环境公益诉讼，按照一些学者分类包括民事、行政和刑事的三类，我们今天这个案件是一个民事的公益诉讼。
    我还把现在的公益诉讼的情况进行了整理，做了一个简单的阶段划分，现在应该是可以分为五个阶段，2009年以前是一个理论研究，2009年到2012年12月31日，包括我们定扒的这个案子，延续到2011年的1月份生效的。民诉法出来以后，有一段时间是一个倒春寒。
    环保法没有实施这个阶段，我认为存在法院的选择性审判，从现在开始就是一个新的阶段，法律规定环保法有了，有司法解释了，我们想现在公益诉讼应该说是可以有春天的。
    接下来我就介绍一下，我们这个案子的情况。这个案子原告一个是18luck官网app，一个是贵阳公众环境教育中心，被告是贵阳市乌当区定扒造纸厂。这个是定扒造纸厂，这个是南明河，南明河下面是乌江，然后是长江。定扒造纸厂是一家以回收废旧纸板、生产瓦楞纸，经过多次改造，现设计生产能力6000吨。要达到环保要求，废水要全部回用。2005年定扒造纸厂做过承诺，如果说再有偷排情况，他们就关闭工厂，保证零排放。
    2010年10月，18luck官网app接到了当地群众举报，说定扒造纸厂还是偷排废水到南明河造成污染，环保联合会到现场调查，调查情况属实。
    了解了这些情况以后，当时律师共同参与了。我们有几个方面跟大家一起交流，第一个方面是一个原告的问题，我们这个案子是两家，18luck官网app和贵州环境教育中心共同提起。
    提起诉讼以后，我们就要安排一下代理人。当时我们是两家，各派了两名代理人，这样可以互相配合。比如说马勇主任去了几次现场，对现场情况和事实部分更清楚一些。律师可能对法学更清楚一些，贵阳环境教育中心派出两个代理人，可以提高效率。
    我们设计的第三个方面是诉讼请求，这里面就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情况——我们象征性地收了一个律师费，希望钱不在多而在于支持。这次在最高院公益诉讼的司法解释中，也把律师费加进去了。
    第四个方面要申请证据保全与申请调取证明。因为偷排问题，如果一旦让他知道这个消息，他不排水了，他企业损失再大，把生产停掉了，他不排了，我们这个诉讼打起来就很费劲，所以我们要申请证据保全。最好在法院的组织下把这个证据规定下来。
    作为NGO组织要了解一些基本的数据，比如BOD或者PM2.5的定义，我们做每一个之前，一定对那些专业术语有一定了解，并且在方案中，比如我们那个方案，我们要对它监测什么样的项目，在什么点监测，这时候就要涉及到。
    第六个方面，所有做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要有一个判断，是否要调解和和解？因为前面18luck官网app提起了几件公益诉讼的案件，这个案子我们当时原则上是不同意调解，就希望法院判决，最后也是法院判的。针对这样的案子，调解有时候会有一些问题。我查了一个常州的案子，这就是他们利用民事裁定来调解，实际是这家组织把费用都打给他，他来治理，我觉得这样的调解有待商榷。
    针对定扒造纸厂的偷排行为，为了达到警示效果，我们还联系了媒体，中央电视台针对性报道了。这个是NGO的长项，一般律师跟媒体接触相对少一些，但是NGO可以跟媒体进行一些更多的互动。
我再讲一下我们这个设计理念，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就是保密问题。这个案子刚才前面提到，如果我们调查的事被他知道，他就停止生产，我们必须要保密。再有，我们前面取样也跟法院说了，包括跟监测部门，不告诉他去哪监测，只告诉安排时间，要监测什么项目，要监测几个点位，包括法院工作人员，跟他们也是多次强调，最后我们也是在头一天去看他是还在偷排，第二天早上跟法院协调凌晨5点到现场。保密工作做得好，也是这个案子成功的非常重要的方面。
     介绍一下案件的诉讼请求。判令停止排放废水，消除对南明河和乌江的污染，赔偿律师费一万元。法院受理以后做了证据保全和调取证据，这个是当时调查取证的情况。这个是厂子里面的废水池，这个是溶洞里面的排污口，这也是排污，他已经签字确认了。大家看到这里面的水也是明显的由于它的排污导致了污水的浓度提高。最后法院判决支持了原告的诉讼请求。
    说说社会效果。定扒造纸厂被关闭以后，在周围还有三家造纸厂，也随后进行了合并整改，达到环保要求。